這樓是我們家族的, 十八世紀的歐式建築, 平日里是用來當办公大樓, 也有一些亲戚仍長年住在裡面.
每年過年, 全家回家, 便會都在那樓里稍住幾天, 吃吃喝喝. 還有很隆重的舞會. 舞會通常在大廳舉行, 大廳的地是用紅白大理石舖成, 沒人的時候像博物館. 但有人就熱鬧, 舞會時, 廳中會放一個大玻璃櫃, 家里的傳統就是每人可以從櫃中陳列的各種珠寶首飾任選一樣, 送給家中的另一個人. 最不喜歡這個'遊戲', 最怕那些閃閃的鍊子晃到我眼前, 媽媽幫我, 免去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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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年沒回家, 剛回去有些不習慣. 見到葉, 他也剛回來, 在整理, 不知為何與他吵, 把他的東西一一往陽台上扔下去. 我一直太任性, 任性得像瘋子一般. 後來他也開始學我把自家的東西往下仍, 我停下看他.....開始怕, 他從來不是這個樣子的, 以為他要把我從窗口丟下去....已走到窗前, 後來什麼都不記得了.
聽說事發後有兩具男尸, 我想了半天, 我是女的, 為什麼說是男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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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 年舞會還是像往年一樣舉行, 唷唷經過我身邊是說謝謝我當年給他的禮, 他背過身時, 我看了他一眼, 看到他的衣褲, 很舊, 一定是穿了很久的工作西褲, 精神不振的樣子. 我想他一定是記錯了. 舞會上又要開始選禮, 我渾身無力, 側頭將臉貼在了玻璃櫃上, 支撐住快要倒下的身體. 心想, 當年''外婆''最縱容我了, 讓我可以不玩這個節目, 為什麼是稱''外婆''呢???? 不應該叫她媽媽嗎??
媽媽媽媽....淚水停不住了....多少年後的我, 也像媽媽當年一樣管她媽媽叫外婆了...多少年後的我也時不時的傷心欲絕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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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出醫院的門, 差點撞到一個人, 準備讓開, 他叫住了我. 稱呼我的小名. 是誰? 一定是以前熟稔的人, 他說這是第二次在看病的時候遇到我了. 兩人開始寒喧, 他撐著拐杖, 長年操勞骨頭壞死, 聽後替他難受.
在 完全沒有自我介紹毫無頭緒的見面後, 我開始用餘下的時間猜測. 次日, 在打開和關上門的瞬間我想起了他. 是齊啊, 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亲戚,20年前我們同住高家的. 那棟每天瀰漫著歇斯底里的哭聲叫聲的樓.傳說中,他的頭髮是一夜變白的, 和他的心一起不再復返. 我想若不是那樓的毀滅, 他也不能存活至今!
刚认识他时,他說過,這家里的婚喪喜事我一律不參加. 當時不懂, 所以一直記著這句話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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