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木年華 著
那些以帶給所有人歡樂爲使命的人,大都必須自己獨自面對痛苦;正如很多的英雄,之所以被人們記住,大都因爲他們的死。
前幾天聽說侯耀文又去了,人們往往很難把那些看著想著就會忍不住讓人發笑的面孔,跟痛苦,甚至死亡聯系在一起。我不知道那是否是導致他死亡的直接或者間接原因,但是確有很多人告訴我,他不快樂。那些肩負著讓人們快樂使命,卻又痛苦,甚至一直到死的人,侯耀文不是第一個,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。高秀敏在去的時候,似乎也不快樂。還有嗎。記得台灣笑星倪敏然自殺的時候,帶著憂郁症。
有人曾對我說過,人一天說話的總數是大體固定的,所以那些以說話爲職業的人,如播音員,主持人等,在工作了一天之後,回到家中往往沈默寡言。笑想必也是吧。人們是難以接受笑星們展示痛苦和淚水的,在笑著並且帶領大家一起笑著忙碌了一天之後,我難以想象他們回家之後的狀態。而做爲相聲演員,工作是說話,且要笑,回家之後的樣子,以我之能力更無法想象。
笑星的痛苦是不被習慣思維所允許的,但是客觀事實。周星馳同學也不止一次面對采訪的鏡頭說自己其實是個很憂郁的人。不久前,金凱利主演的《月亮上的男人》,也在試圖訴說著同樣的事實。
我相信,他們,大都痛苦,部分的他們,試圖告訴大家自己的痛苦,其結果,大都被不以爲然,甚至遭到更多的歡笑。想象一下,葛優同學面對你,一本正經的告訴你他很痛苦,你內心及表情的第一反應。《夜宴》中的部分場景從側面證實了這一結果。記得小時曾經看過一個表現卓別林生平的故事片,我及身邊所有人都抱著及其興奮和喜悅的准備前去觀看,結果大家指著屏幕上那個滿臉滄桑,斑斑白發的男主角疑問著,這是卓別林嗎?前幾年,黃宏也曾經試圖過。他在某次晚會上的一個小品,用一張笑臉的面具戴在臉上,告訴大家笑臉背後的悲哀。沒有觀衆笑,也很少人感動,一顆准備笑的心,往往是拒絕感動的,不被當作不合時宜煞風景就不錯了。笑星們表達自己的痛苦的試圖往往是徒勞的,當他們發現這一事實後,這種痛苦是否會演變成一種絕望呢。至少那次之後,黃宏再也沒有嘗試過,而是恢複了滑稽搞笑的,人們能夠接受的那個他。
有時甚至覺得,那些習慣性憂郁的人們,反而是幸福的。動辄愁雲密布,細淚縱橫的林妹妹,人們願意擲千金換得她們的偶爾一笑。但那些必須或者在人前習慣快樂的人們呢,他們沒有痛苦的權利,偶爾的痛苦也會讓人不習慣,甚至被認爲是矯情,這樣的痛苦不值錢,甚至遭人不理解,反感,會被扔進垃圾桶。
記得大學時的同學,總是不解的問我:爲什麽你看起來這樣快樂的人,寫的歌都那麽憂郁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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